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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零律者

第十一章 第零律者

少年睁开了眼睛,眼前看到的,是陌生的环境,雪白的天花板,四周来回走动的人,身上带着各种奇怪的装置。

“你醒了吗?”

说话的是一名头发蓬乱的蓝发少女,她穿着白色的大褂,左手拿着一本笔记,右手拿着一支黑色的圆珠笔,看起来漫不经心地记录着。

“能说话吗?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吗?”

蓝发少女继续问着。

少年继续环顾着四周,眼睛并没有在看这名少女。

“真是的,这下难办了呢,要不要从头教他怎么说话啊...”

少女苦恼地挠了挠头。

“你有名字吗?名字。”

面对少女的问题,少年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我叫做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叫我爱因斯坦就行了。”

少女指了指自己说道。

少年看起来有些困惑,看到终于有反应的他,少女继续指着自己说道。

“我是爱因斯坦哦,爱—因—斯—坦—”

“爱...因...”

少年终于说出了话。

“嗯!对对!爱—因—斯—坦—哦~”

“爱...因...斯...坦...”

少年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

“嗯嗯,没错,我是爱因斯坦哦,你呢?”

少年的目光看向了雪白的天花板,然后慢慢说道:

“A...DA...M...”

“ADAM(亚当)?这就是你的名字吗?”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看着眼前的天花板。

“那,你的名字就是亚当了,我是爱因斯坦哦,早上好亚当。”

少年看着露出兴奋笑容的爱因斯坦,原本面无表情的嘴角也开始微微上扬。

——一个月后

“亚当的学习能力只能用非常惊人来形容,仅仅第一个星期就学会了说话和写字,第二个星期便能正常与人沟通,到了第三个星期,已经能解出小学六年级的题目,然后到了第四个星期,甚至学完了大学内的课程,凡是他看过一遍的东西,便会永远存在于他的脑内,这股异常的记忆能力或许与他的能力有关,对比之前的第一第二律者,亚当和他们有着极大的不同点,虽然他的身体能力与常人无异,但作为心脏的律者核心内却储存着无比巨大的崩坏能,而他直观表现出的能力,则与时间这个概念有关,最初发现他的时候,整个巴比伦实验室的周围都产生了巨大的时间波动,这导致在那段波动的时间内,我们被迫完全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而当波动场消失时,我们与外界的时间差甚至不到一秒钟,也就是说我们在那里经历的时间是不存在于正常时间轴内的,那段时间里,巴比伦实验室的周围时间完全与外部隔绝了,虽然之后在那块区域内留下来崩坏能的痕迹,但仅从外部观测的话,根本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无论是开始的时间,还是过程,这些都不得而知,能够被观测到的,仅仅只有时间场消失后遗留下的痕迹,恐怕天命的家伙现在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根据亚当的自述,他自从诞生起便一直处于沉睡的状态,直到被‘母亲’的声音唤醒才从时间的缝隙中降临,恐怕,是因为第二律者的出现导致了亚当的苏醒,由于无法确定其诞生的时间,所以我们将他称为‘第零律者’。”

爱因斯坦在电脑中这么记录道。

“博士,我想出去玩。”

说话的人是亚当,他的手里抱了颗球,并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电脑桌前的爱因斯坦。

爱因斯坦:“还不行哦~亚当,一定要乖乖进行完今天的检查才能出去玩,这是和博士的约定不是吗?”

“可是...我不想打针...”

亚当低着头说道。

“乖~检查结束后博士请你吃冰淇淋好不好啊?博士还会给亚当买新的玩具哦~”

爱因斯坦温柔地抚摸着亚当的头说道。

“好~”

少年笑着离开了。

“或许,无论是律者还是人类,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吧。”

爱因斯坦此时在心中这么想着。

——一个星期后

少年又一次睁开了眼睛,眼前的场景不再是之前所待的地方,刺眼的日照灯让他的眼睛着实难受,半睁半合的状态下,他察觉到周围的人来回走动的身影,与之前干净整洁的环境不同,这里的墙壁呈米灰色,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周围的人也不再是之前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而是变成了穿着蓝绿色衣服的陌生人,少年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不记得这些人是谁,此刻他唯一的想法只有回到之前所待的地方。

“可可利亚小姐,H0已经苏醒了。”

其中一名男人对着一位金发的俄罗斯女人这么说道。

女人缓缓走向手术台,看着这名手足无措的少年说道:

“终于醒了吗,亚当boy。”

“这里是哪里?博士呢?”

“你的博士已经抛弃你了哦,现在你的归属权已经转到我可可利亚的手上了。”

“我被...抛弃了吗...”

“没错,因为亚当是个坏孩子哦,所以博士不要你了,但是不要紧,现在我就是你的新妈妈了。”

“我想下来...”

少年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想要从手术台的束缚下出来。

“这可不行哦,因为亚当现在要配合检查哦~”

女人笑着说道,那个笑容与之前少年所见过的任何一个都不同,那是一张如同假面具一般的冰冷笑容,其中没有任何温柔与良知,就仿佛是看着受伤羔羊的饿狼一般。

“不要!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少年尽力嘶吼着,但身上的束缚使他无法挣脱。

“开始注入魂钢抑制液。”

女人对着旁边的男人说道。

“是!魂钢抑制液开始注入。”

安置在少年全身上的针管开始刺入少年的皮肤,他们甚至连麻药都没有注入,数百根针管的同时刺入让少年控制不住地大声尖叫着,随着液体的逐渐注入,少年的声音开始越来越沙哑,而在一旁的可可利亚则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此刻,这名少年第一次感知到了这种几乎每个生物都有的感觉,“痛苦”。

少年的眼睛开始逐渐朦胧,四肢开始无力,也停止了挣扎与喊叫,眼看着注射即将结束,女人露出了狡诈的笑容。

这时,少年朦胧的双眼开始变成翠绿色,仪器上的崩坏能也开始逐渐升高。

女人的脸上开始沉了下来,向着旁边的男人怒斥道: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还能使用能力!”

“我...我也不知道啊...或许是他体内的核心相较于一般律者而言储存的崩坏能要高导致了魂钢抑制液没能完全抑制住...”

“究竟...会发生什么呢...”

女人咬着手指说道。

咚—咚—

世界开始变得模糊,迷离之中,仿佛耳边传来了时钟的声音。

少年睁开眼睛,眼前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环顾四周,整齐的书架,安置在角落的玩具箱,墙上贴着与爱因斯坦的照片,是自己熟识的设施。

少年起身坐在床前,一回想起那万针穿身的痛苦,便害怕地抱紧了自己的双臂,身子蜷缩了起来。

随后,少年的目光向窗外望去,如今已经是春季,植物开始冒出新芽,清澈的河流绵延向远方,透过玻璃虽然听不到声音,但那无疑是一副充满生命力的绘卷。

少年咽了口气,将手轻轻放在了墙上,随后,整个世界开始停止了运动。

砰!

强烈的崩坏能将墙壁破坏,少年走出设施,看着这静止的世界,向着太阳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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